奉元殿外,景幸华一步一步走近,突然见到前方一个博冠长衫的中年男子,正急急赶来,身后还跟了一个玉色秀朗的青年。
“君上,臣参见君上!”声音的主人正是是卧病数月,闭门不出的屈太傅,以及跟在他身后的屈慕璇。想必是他们也得到了消息,所以才急忙忙的赶来,怕她应接不暇。
“今日风大,太傅怎么进宫了?身子骨本来就没大好,如何经得起这样大的风寒?”景幸华紧急说完,后又看了屈慕璇一眼。
“父亲一听到消息,直接从床榻上惊坐起,坚持要进宫,我实在没办法。”屈慕璇小声说道。
景幸华去搀扶屈凌翊的手肘,二人同步进入丰元殿中,屈慕璇紧随身后,丰朔云和黄旭对视一眼之后,本本分分的守在奉元殿外。
奉元殿内,银修静静坐在主位上,手中正在端详一枚令牌,确实是景国王室的样式,令牌的正面一个端正的‘景’字,背面刻有一行生辰八字。
银修端详着令牌,使臣也在端详着银修,二人正面相对,并无言语交谈。
昭华殿过来奉元殿,自然是比演练场过来奉元殿,更近一些。景幸华得到消息的同时,银修也到了内卫的消息,所以他比景幸华先一步到达奉元殿,见到清越使臣。
景幸华搀扶太傅进殿的时候,银修随即起身,越过使臣,径直走到景幸华的身边,停住脚步,静默半响,才将手中的令牌递出给景幸华。
景幸华瞅了一眼并不接,倒是屈太傅颤颤巍巍的双手接过令牌,死死的盯着令牌背面的一行生辰八字,霎时间两行老泪滑下眼眶:“是王姬的令牌!”
景幸华听后,只觉五脏六腑一瞬间轰炸开来,脏腑的碎片又似被无数抓钩紧紧缠住,朝各个方向扯去,猛烈传来一阵撕裂的剧痛!
就在使臣听到声音,缓缓转身的时候,太傅摆开景幸华搀扶着他的双手,一步一步的走到景幸华的身前,替她挡住了双眸的视线前方。
景国屈氏凌翊,才情端雅,少年成名,落笔珠玑,文采惊绝,可傲世,可治家,可安邦,可定国,一个文人应该做到的美誉流芳,一个文臣应该做到的坚韧忠贞,屈凌翊都做到了极致!
文坛千载,屈凌翊自觉无瑕。
可是,若是站到楚离墨的面前,屈凌翊却恨不得自己有一双善握刀剑的手,他会毫不犹豫的砍向这位背信弃义,抛妻弃子的卑鄙之徒。
“太傅!”楚离墨双手作揖,行了一个极为端正的景国礼仪。
屈太傅看着眼前的人,仍旧清风明月的身姿,白玉无瑕的面容,与当年刚入景国之时,并无太多的改变。
“这么多年了,原来楚公子还尚在人世,屈某闭目塞听,不通消息,以为楚公子早在十六年前就亡故了。”
屈太傅依旧称呼他为‘楚公子’,就跟十六年一样。太傅虽尽量压制音量,表现的心绪平平,却让身后的景幸华面容大恸。
楚离墨心内本就有愧,一时不知如何接话,倒是屈太傅话锋一转,轻蔑笑道:“楚公子当年既然还活着,怎么不回我们景国,可是我们景国朝臣招待不周?”
屈太傅当然知道,十六年前,楚离墨在幽淮渡,不过是用诈死,来摆脱景国的束缚,金蝉脱壳回到清越国。
屈太傅一字一句,铿锵有声,殿内一片寂静,似乎都在等楚离墨的回答。
“当年,是楚某之过,是楚某负了景国,负了...她们母女二人!”迟了十六年的一句自白。
何其轻描淡写!
景国宣武君十九年初秋,景王为自己的爱女朝暮王姬,召办招亲大会。楚离墨白衣入西都,连过七关,成功求娶景国王姬。
堂堂一国王姬下嫁白衣士子,一时间民议沸腾,但见士子如玉身姿,惊为天人,也传为一段佳话。
他说他已离家去国,孑然一身,朝暮王姬深信不疑,二人很快成婚。
宣武君二十年夏,清越楚家来信,说家主病重,时时挂念长子。
楚离墨拿着书信回到楚家,在清越待了半年之久,景王和王姬才意识到不对劲,于是景国王室暗卫出动半数。
“当年,你白衣入我景国王室,孑然一身,我景国堂堂王姬下嫁于你,何曾亏待过你?”屈太傅叱声问道。
“可你,明明是清越楚家的继承人,明明有婚约在前,仍旧处心积虑的接近我们王姬....实在卑鄙!”
楚离墨无言以对,当年,是他欺瞒在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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